西南巍巍凫山系,东北潺潺望云河,不仅勾勒出了石墙镇的地貌版图,也滋养孕育出了这一方热土人情。
如果说秀叠的山峦、高架的石渠、散落的村庄,是这方水土的挥墨大写意,那么古老的历史、厚重的人文、现代的厂房,便是浸染这幅巨画的一抹抹红绿水彩。
汽车穿行在石墙大地秋的海洋里,田野中小麦已探出绿油油的嫩芽,未收摘的棉花地里,簇簇棉桃也乐开了白花花的笑脸。山间道路起伏曲折,但硬化平整通畅,放眼望去,山峦起伏,层林尽染,颇有“一船书画撩人”的感觉。我们来到前圬半山坡,密林深处,掩映有名曰寿峰寺的庙宇遗迹。在乱石丛蔓和残垣断壁间,我们寻觅前行,抚看石碑廊柱上残存的只言片字,想象它曾经香火繁盛、香客络绎的样子。凉风吹过,树叶沙沙,周遭似有木鱼晚钟敲响,声音缭绕隐隐入耳。此刻,身临其境,任你再喧闹的内心,也会变得虔诚沉静,仿佛进入“四辟芝兰可我”的境界。
在赶往草寺村万亩核桃园的路上,我们频频对一对赶着驴车的老翁老妪拍照,就象在抢救即将失去的古老一景,更是在拾起自己早年的记忆和过往。来到万亩核桃园,村支书把我们领到一棵巨型核桃树前,该树冠覆盖面积达五十多平米,枝繁叶茂,果硕量多,树龄将近五十年,由上世纪六十年代到该村落户的下乡知青所栽植。或许,正是由这一棵树,才带动发展兴盛了这一方山水的核桃产业。如今,该区域所产的“石墙薄皮核桃”,已获得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认证。斯人知青已去,栽树人大概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以这种方式泽及后人吧?不知当年树下是否也发生过张艺谋版的《核桃树之恋》,那又是怎样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而当年知识青年的到来,又会对这个古老闭塞的小山村,带来怎样的撞击和影响?
带着丝丝缕缕、漫无边际的思绪,不知不觉我们已到了千年古村———上九村。千年的参天皂角树,水苗清浅的十六棱角古井,还有随处可见的石屋、石墙、石巷,石碾、石槽、石臼,无不借山而生、而凿、而建。现在石屋院落大多已无人居住,村民们嫌山路崎岖、上沟下崖等诸多不便,纷纷搬迁到山下平地里筑屋生息。凋敝的半山院落里,荒草丛生,了无声息,只有破败的门窗、歪斜的石槽石臼,述说着这儿曾经的人气暄旺。偶尔,也会有一只麻雀从屋檐下飞出,嘀啾的鸟鸣,回荡在狭窄的长巷中,愈发显得整个村落空旷凄清。夕阳余晖下,石屋盛满兴衰,长长的石巷幽怨寂寞的等待,不再有石碾滚压的沧桑,不再有石臼槌出的激荡,不再有石槽咀嚼的悲喜,不再有石径踩踏的情仇,时空仿佛在这儿停滞,一切都沉寂在远逝的时光里。据向导介绍,全村一千二百余口人,在村居住的不足一半,勤劳的上九村人在全国各地打拼,其中鸭仔贩卖生意,从湖南湖北远伸到东北三省,遍及大半个中国。邹城市区原老批发街上的茶叶、糖块、烟酒生意,曾经几乎被该村人垄断,可以说小山村人创造了大奇迹。如今,该村已被纳入《全市旅游发展规划》20个特色村庄之一,吸引了众多拍客、驴友前来观光。可以大胆的预想,不久的将来,经济腾飞的奇迹又将在这个古老的村落上演。村落空了,村民走了,但辣椒又红了,依旧挂在门框上、窗格上,火红火红的一串一串,呼唤远离的人归来。
饱览了石墙南部山区的美景后,我们又匆匆赶往上世纪七十年代修建的著名水利设施双庆提水站。沿途触目所及一段段的石砌水渠,或卧龙般匍匐在田野间,或似一列列火车凌架在半空山坡上。当年正是这些四通八达的干渠和支渠,将微山湖水输送到峄山、看庄、北宿、郭里等乡镇,灌溉近二十万亩良田,使沿渠人民受益二十余年。而双庆河、双庆提水站就肩负着西通白马河至微山湖,将湖水引来、提起、送走的水利总枢纽重任。站在双庆站硕大的闸门前,脚下河水波光鳞鳞,听着讲解人的介绍,时光仿佛又退回到1976年,双庆河两岸到处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车推人拉、你争我赶,石墙及附近乡镇几万人民,怀着“气死龙王憋死天、手牵湖水上高山”的豪迈气概,挖双庆河,建双庆站,砌万米渠,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邹西农业水利大会战。如今,石墙人依然豪情不减,凭着当年那股精、气、神,投入到家乡的经济建设上来,特别是近几年,先后建成了千亩蔬菜基地、万亩核桃园等农业项目示范区,以及农产品加工、纺织、不锈钢、建材等工业项目聚集区。
而今迈步从头越,今天的石墙,商贾往来各业繁茂,变得更加美丽更加和谐了。其实早在明初,石墙名称的典故便似乎预见到了这一点。石墙原名石羊村,但现村名的由来,并非“石羊”谐音误叫而起,而是因明初有吕姓居民,用石片垒起长约三十米、高约三米的一堵石墙,南来北往、赶集上店的人们,夏天常常会在墙北休息纳凉,冬天则在墙南歇脚晒太阳,年长日久,这堵墙便成了方圆几十公里区域内的显著地标,此村也成为商贾来往的贸易重地,口口相传,村子便随之更名为石墙。
作者:聂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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