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为《邹城记忆———历代名人写邹城书画集》(上下卷)标上最后一个句点的那一刻,身心疲惫,但内心充满喜悦。在编辑的过程中,面对众多反映邹城灿烂历史和文化的书画艺术品,我们感慨良多……
最初接受编撰这本书的任务时,我们的内心有些忐忑。因为历年来积累下来的反映邹城历史的资料,书画作品本就稀少,其作品内容和价值能入选书画集的更少之又少。但想到邹城文化璀璨,历史上名人辈出,可谓风流遍地,除孟子、孟母外,秦汉以降,更是群星灿烂。像安贫乐道的原宪、忧国不嫁的漆女、宽仁的龚遂、一经传家的韦贤、偷光苦学的匡衡、“建安七子”之冠的王粲、睥睨帝王意气飞扬的仲长统、玄学宗师王弼、田园诗人储光羲……他们的灿烂星辉,不仅映照着邹城的历史,也透入中国人的心灵,他们被后人以笔墨丹青赞颂敬仰应在情理之中。
同时,邹城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自古就有“孔孟桑梓之邦,文化发祥之地”的称誉。自孔孟之后,这块土地儒风郁郁,成为华夏儿女心中的圣地圣城,不仅名士层出不穷,而且八方贤达络绎来兹,或入圣庙沐浴心灵、滋养精神,或登峄山览胜,或瞻孤桐抒怀,或览摩崖刻经,灵山秀水、肃穆庙堂鼓荡起多少游历者的一腔豪迈、万丈诗情。一代又一代文人雅士以他们心中的金银绯紫,付诸笔墨丹青,来为邹城灿烂的历史文化和山川美景垒砌美的砖瓦和文化的柱石。
为了把散落在各处的文化瑰宝聚集在一起,我们开始了一次艰难细致的文化搜寻之旅。这是一次新的出发,虽然任重道远;这是一场文化苦旅和美的历程,虽然历尽艰难;这是一项浩大的历史文化工程,虽然收获喜人。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因为责任不敢忘却。
这是一次奢华的文化之旅。为了搜寻那些不知散落何处的书画作品,我们在新闻媒体刊登了收集资料的启事,先后登门拜访了上百位老领导、老同志以及书画界、收藏界的人士;跋涉千里,到北京、天津、上海、杭州、南京、福州、济南等地寻访了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首都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中国中医药博物馆、上海图书馆、上海博物馆、天津杨柳青博物馆、南京博物院、杭州文庙、福州博物馆、安徽档案馆、中央美院、中国美院、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中国书店、上海书城、南京先锋书店等国内大大小小上百处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高校、书店以及北京保利、嘉德四季等拍卖公司;购买、翻阅了千余册图录、索引、书画集;查阅了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西班牙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台湾国立故宫博物院、中国盛世收藏等二百多个网站上近万个页面的资料;还请台湾亚圣奉祀官孟祥协老先生以及在日本留学的同学帮忙查找、拍摄书画资料。
彩虹多在风雨后,奇景常在险绝处。付出了种种艰辛之后,我们突然发现,这场文化苦旅实际上是一次奢华的文化之旅,一次让人喜出望外的寻宝之旅,更是一次美的历程。每一幅精致的画卷,都是历史层面上的回望和反思。书画集所收名家手泽,除世人熟知的东晋顾恺之的《列女仁智图》,唐代褚遂良的《乐志论》外,还有五代的徐铉、郑文宝,五代宋初郭忠恕的《孟母三迁》,宋代李从训的《乐志论图》;元代的赵孟、鲜于枢;明代沈周的《桐阴乐志图》、谢时臣的《卖剑买牛图》,仇英的《孟母三迁图》,祝允明、文徵明、王宠、徐渭、董其昌、吴宽;清代的金廷标、董邦达、何绍基、刘墉、曾国藩、赵之谦、邓石如及近代的吴昌硕、康有为、梁启超、章炳麟、黄宾虹、傅增湘,现当代郭沫若、马公愚、柳饴征、徐悲鸿、于右任、张大千、钱穆、蒋兆和、赵朴初、启功、范曾、张仃、林散之、丁聪这些历史名人和书画家都是青史艺坛姓氏彪炳的人物,他们都留下了仰圣怀古、歌赋邹鲁的墨宝。其中如五代宋初郭忠恕,《圣朝名画评》中评他的画,为“一时之绝”,列为“神品”。又如明代仇英,擅画人物,尤长仕女,既工设色,又善水墨、白描,能运用多种笔法表现不同对象,或圆转流美,或劲丽艳爽。偶作花鸟,亦明丽有致。除唐寅外,著名的“吴门四家”中的三家仇英、沈周、文徵明都曾书写过有关邹城的作品。
更给我们意外之喜的是,书中收录了现藏南京博物院的汉代《孟母断机教子》画像石刻,现藏故宫博物院的南宋佚名的《孔子弟子图卷》,北宋一代文豪苏轼《孙莘老求墨妙亭诗》的墨宝,此诗有“峄山传刻典刑在,千载笔法留阳冰”句,高度评价了秦峄山碑的书法艺术价值,明朝董其昌的《题孟庙古桧一首》,清代康涛的《孟母断机教子图》,近代吴湖帆的《峄山访碑图》,还有当代著名国画家蒋兆和的《王叔和像》、书画大师陆俨少的《峄山图》等。首次收录了台湾蒋介石“保护孟庙不准驻兵”的墨宝,这是其1928年路过邹县,展谒孟庙时的手谕,后为孟氏后裔孟繁骥带至台湾收藏。台湾国立故宫博物院珍藏的五代宋初郭忠恕的《孟母三迁》、明代徐渭的《杜甫〈秋兴诗〉之三》、清代著名宫廷画家金廷标的《孟母移居图》,上海博物馆藏的明代吴肖仙的《孟母三迁图》,现藏杭州文庙南宋太学石经之《孟子》,清岭南画派邓芬的《孟母买肉图》,还有清代黄易在《山左访碑图》(现藏故宫博物院)里记录了尖山、铁山的摩崖刻经,都是硕果仅存的海内孤本,一一都被我们收入这部书画集。单是历代书画家们在创作这些作品时留下的五彩缤纷的花絮性的轶事,就使我们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文化内涵熠熠生辉。举此数例,足以见我们网罗之广,开掘之深,贵重不言而喻。
值得一提的还有,这部书画集收集了多达三十幅的有关《乐志论》的书法及绘画作品。比如,现藏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唐代著名书法家褚遂良的《乐志论》,现藏故宫博物院的明张瑞图的《乐志论》图册,张大千的仿董其昌《乐志论》山水册等等。邹城籍的东汉著名思想家仲长统,其名篇《乐志论》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出世图景,像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一样,成为世人养息心灵的精神田园和中国文人的人生追求和美学理想。所以,褚遂良、祝枝山、吴宽、祝允明、文徵明、董其昌、张瑞图、张大千等历代书画大师都曾创作了以《乐志论》为题材的书法、绘画作品,以寄托对“消摇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的殷殷情怀。此外,秦峄山碑、汉莱子侯刻石、四山摩崖刻经等都被收录到本书里,构成一幅山水俱佳、美不胜收的长卷,让我们可以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邹城历史和文化的层次与纹理,触摸到邹城文化千年流布的脉络。
总之,《邹城记忆》所收书画题材以其儒家文化、地域风情为多,国画、油画、版画、连环画、年画、书法、篆刻等一应俱全。作者方面,几乎囊括了中国历史各个朝代的书画名家、历史名人。欣闻我市市政协九届一次会议胜利闭幕,当此喜庆之日,甄选书画作品精工印制,以艺术之美作为庆贺之花,奉献给邹城人民,同时亦展示邹城之文化底蕴及风范。
作者:杨士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