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邹城的山区乡镇都各具特色,但似乎没有一个能比老区田黄镇更令人荡气回肠。因为迷人的自然风光在山山岭岭间总有相通、相同之处,而一方水土一旦消融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那么这方水土无疑就被赋予了一种梦一样的感觉,让人在回想中沉思,在沉思中感叹。
老区田黄就是这样一个可歌可泣的风水宝地,在这块写满壮丽诗篇的土地上,如今繁衍生息着四万五千多人民,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埋头苦干,百倍努力。但是,前进的步伐好像与时代的列车仍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也许,这就是革命老区特色。她给当地人民留下宝贵精神财富和值得夸耀的同时,也必然地会给当地人民留下了难以改变的落后与贫穷。
翻开田黄的历史,很容易让人发现,这方水土虽谈不上藏龙卧虎,但也可以说是人杰地灵。这里群山环绕,地势险峻,曲径通幽,山高水深。东北部的十八盘山海拔534米,横亘绵延近20平方公里,与周边的凤凰山、麓山、尼山等大小20多个山头遥相呼应。这样的地形地势造就了这里必然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群雄逐鹿之所,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无需往前追溯,只要把目光回望到清末,纷飞的战火和燃烧的激情就足以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咸丰初年,全国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田黄人民不堪重负反清情绪日益高涨。田黄社社长宋继鹏顺应时代潮流和人民的愿望,以文贤教为名,在白龙池村秘密活动,组织发动群众反清求生。文贤教是白莲教的一个流派,一时间教徒迅速发展到五六万人,十多万民众出则为兵入则为民纷纷响应。到1859年,文贤教徒已在十八盘山、麓山、辛庄北山、雨山、黄山、点灯山、大山、二山、三山、云蒙山、凤凰山等20多个山头建立据点安营扎寨。鼎盛时期势力西到济宁、南到滕州、东到费县、北到新泰。1860年,文贤教建立军制,命" 天纵" 年号。从1861年到1864年,清政府先后四次派邹县知县林上琦、兖州总兵双龄、钦差大臣僧格林沁、道员赵康侯率兵对文贤教起义军进行剿杀,结果都以失败告终。1864年4月,僧军、东军、漕运兵三军联合直逼田黄白龙池,经过五个月的苦战,凤凰山、大刘庄、厂里、辛庄等据点相继失守,宋继鹏在凤凰山北麓战死,其弟宋继汉、部下孙亭儿、李化亭、王存芳被俘,多数教军跳悬崖自尽。
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烈火虽被扑灭,但他们反封建反压迫的抗争余音依然在田黄的上空不断回响,并激励着历代仁人志士阔步前行。特别是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田黄人民的这种不屈不挠的革命抗争精神展现得尤为突出。
1939年,罗荣桓要求八路军四支队司令员赵杰在邹东建立抗日根据地。于是产生了邹东抗日办事处,办公地点设在辛庄村,原尚河乡许老村进步青年左瑞五任办事处主任,王绍武、聂秀轩、汪兴文、冯东岳成为骨干。1940年邹西抗日形势举步维艰,为保存有生力量,邹西抗日政府迁往邹东与邹东抗日办事处合并,在圈里村成立了邹县抗日民主政府。之后,鲁南一地委、尼山行政公署、鲁南一军分区、中共邹县县委相继迁于此地,这里成了当时名副其实的邹县的“西柏坡”。从1939年到1945年,日伪军向该根据地进行了上百次扫荡。桃花哨、小山、尼山、罗头、大刘庄、凤凰山以及叫不上名的山坡河沟,都不止一次地遍布过烈士的鲜血和头颅。1945年是最艰难的一年,根据地仅存十八盘山这一弹丸之地,造成“瓦曲、后峪、颜家庄,大炮一响十八趟”的危险局面,成为“一枪能打透的根据地”。即使如此,该地抗日军民仍同仇敌忾,一次又一次的击败日伪军的进攻,使邹东抗日根据地得以保存和发展,并在如火如荼的抗日战争中创造了英勇悲壮的革命业绩,为田黄人民留下了光荣而骄傲的历史篇章。
作者 冯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