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外宣网 今天是
文化邹城
文艺
麦收时节
2010年07月26日 

走进六月,就走进了繁忙的麦收时节,记忆中,六月总与麦子收割相联系。

旧时,差不多从五月份,收割麦子就在人们的考虑和准备之中了。置身田间地头,用心端详那辛勤侍弄了半年多的大片大片金黄色麦田,人们心里不禁乐开了花,那可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渴盼呀!也开始了盘算收割麦子的事情。去集上买回几把新镰刀,挨个磨得锃亮,收拾一下所需用具,早早的把打麦场整理平整,再买回些猪头肉和青菜,打上几斤白酒,准备工作就算就绪了。

割麦子是麦收的开始,肯定是重头戏。看哪块地里的麦子熟透了,就先下镰割哪块地。人们几人并成一排,挥舞起镰刀,一趟过去一片麦子就倒下了。他们躬身劳作的身影成为田地里一道亮丽的风景,一副美好的劳动画卷。倒下的麦子再用数棵麦子临时做成的腰子,捆扎成一捆一捆的麦个子。

一块麦地全部割完后,成捆的麦子用地派车、拖拉机运到场里堆放起来,然后再去收割另一块地。场里的麦子越积越多,几乎堆成小山。家家户户的麦场连着麦场,麦垛挨着麦垛,远远望去甚是壮观。

堆满麦子的场子是需要有人过夜看护的。人们一边收拾场子里的活计,一边喝茶说话,当然谈论麦子收成是少不了的话题,一直到下半夜也许还没有睡着。小孩子大都是愿意跟着大人看场子的,听大人闲拉呱,数天上的星星,在场子里玩耍打闹。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也为农村的夏夜增添了许多美妙浪漫色彩,相比于白天的炎热,习习的凉风也让人感到惬意。

然后就是打场、晒粮。全部的麦子割回来了,凑几个好天气,把麦子摊开成薄薄的一层进行晾晒,几天下来差不多就彻底干透了,然后就是打麦子了。套上牛或用拖拉机拉上碾轱辘,来回碾压麦秸,反复碾压几遍,麦粒和麦秸差不多就分家了。用木叉把麦秸挑走,剩下的就大部分是麦粒了。还有部分带壳的麦余子,再次简单碾压一下就可以了。

找一个风力适合的时间,拿一把木掀把麦粒高高扬起,在风的作用下,麦皮和尘土等杂物被风吹走,干净的麦粒则被分离出来。麦粒再仔细晾晒几次,就可以归仓了。

麦子,秋天播种,次年夏收,是旧时最值钱的粮食,也是所谓的“细粮”,无疑是农民一年到头最大的盼望。收割麦子也是一年农忙中的重中之重。

麦季里,更是忘不掉我家收割麦子的情景,总也无法忘记父母劳累、忙碌的身影。由于我家劳力少,父母付出的辛劳总是比别人家多。母亲是既收拾家里,还要忙活地里,父亲则既操心割、运麦子,还要操心看场、打麦子。一个麦季下来,父母更是疲惫不堪。

粮食,庄稼人的命,庄稼人的天。尽管辛苦,只要粮食能够及时收割,颗粒归仓,人们也就满足了,半年多的付出和忙碌总算有了回报。麦季里,有人们付出的辛勤和汗水,当然更有丰收的欢笑和快乐。人们挥舞的是镰刀,收获的却是好的收成和希望。收获粮食的农民,心里就会踏实了许多,他们内心总有按耐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后来,就有了打麦机。再后来,又有了割麦机。人们收割麦子再也不用那么辛苦和劳累了,镰刀、打麦场、碾轱辘等也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旧时收割麦子的那些场景,人们挥动镰刀躬身割麦、打场晒粮的情景,还时常浮现在脑海里。关于麦收的记忆,至今都是那么的清晰和难忘。

金黄的麦穗,挥舞的镰刀,转动的碾轱辘,人们挥汗如土的身影,收获粮食的欢笑和喜悦,这些都已成为麦收时节的符号和象征,也已成为与六月有关的印记。劳累,丰收,喜悦,农人们许多的情感也都包含在这里了。

作者 程公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