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经过秦朝时候焚书坑儒式毁灭性的洗礼,汉朝时期的邹鲁,也依然是当时文化的高地、文化的圣地,从《汉书》中记载的一些实例中,我依然敢做这样的推断:
秦汉时段的统治者们,一直想把邹鲁地区的文化昌盛之学风、民风,移植风化到其他地方,“易青齐为邹鲁”,这一名言出现的时间及终结,就是把青州齐国之地化为邹鲁文化的一个历史时段。暨文化殖民现象。
“经学”一词的出处,也是在汉书叙述邹鲁时提出的。《汉书?邹阳传》。 “邹鲁多经学,齐楚多辨智”。
汉朝,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一个文化大融合的时代,是我们自以为是“汉”作为民族称呼形成时期的伟大时段,汉朝的政治中心已经在其首都,但文化的高地依然是在对方、在邹鲁。
如若有疑,举例若干如下:
示例一:
秦始皇称帝,把自己称为“始皇帝”以后,首先要到大陆的东方,文化的圣地去封山、封禅。封禅的目的是什么?是拜山封山以显耀自己的文治武功,他封的第一座山,乃是峄山。当时的“驺县”作为屏障的峄山,他在峄山脚下,与诸鲁生70余人商议如何封禅事宜,看看,当时邹鲁小地方,能够聚集文化人70余名,有文化吧?
实例二:
汉朝时邹鲁大地的民风尚学习,富商大贾家居然会藏书万千,要知道当时还没有纸质书呢。我们可以从“凿壁偷光”的故事中嗅到这样的信息痕迹。当年匡衡家贫,家从东海郡兰陵(今临沂属地)迁到驺县所属的一个小山村“羊下”。当时的驺县县治还是在峄山南面呢,而距峄山北方二十余里的岗山之左,有个叫“羊下”的小山村,有一户人家,很富,但是有很多藏书,主人不识字,在知道小匡衡“凿壁偷光”以后,慷慨的把书借给他读,终于成就了有汉一朝最著名的丞相——匡衡。《汉书匡衡传》有记述。
实例三:
还是汉朝,一位名人家居“彭城”(今徐州),那可是当朝天子的故里,刘邦发迹后荣归故里,肯定会把老家作为“标杆”、形象工程治理的。但这位名人依然举家“徙家于邹”,感于“邹”之学风兴盛、民风淳朴,写有长篇《在邹诗》,是为汉朝继承《诗经》四言诗之精髓,下启汉魏“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名作,他就是“韦孟”。韦孟迁邹五代,韦氏相继在邹培养出了“韦贤、韦玄成”父子两丞相,为邹城留下了“人遗子、金满盈、我教子、惟一经”(三字经后尾句)的学习千秋佳话。
与此前后,相邻的曲阜(时为刘姓的鲁王府治邸)、高平、南平阳,又相继出现了仲长统、王粲、王弼等一大批经学及文化才子、大家,开启了魏晋玄学、魏晋山水诗的风脉。
遥想汉朝当年,国治在西方,文化在国家的边陲之地,却这般敢于繁荣,尽管汉武帝时代逐步独尊儒术,也没有今天这样交通便捷,信息发达,文化的自由之花如此这般自由生长,耕读传家,平民百姓家能够读出丞相,一个县级的小地方居然能够接连出现匡衡、韦贤、韦玄成,以至于今朝,“凿壁偷光”“一经传家”依然能够成为当代青年人追求“中国梦”个人实现自我价值最好的励志典故。
我辈世居于邹,乘着“穿越剧”的时髦,遥想汉帝国,虽不能至,然对汉朝,却心向往之,久久不愿封笔,辍笔于此,释怀。(冯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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